三里乡境内的东龙河,是一条水向西流的河道。为何其水向西流,而河名却为“东龙河 ”?笔者为此专程到实地进行了走访,还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,但始终未得要领。然而,事有凑巧,去岁孟冬月到茅田李家湾,得遇故人张能公,闲话间,谈起东龙河发源于李家湾,一路西去,却为何被命名为“东龙河”,张能公即给我讲了下面这个传说故事。
进入三里平坝的东龙河
相传上古时期,神州大地的大江大河及其主干支流,经大禹神及后世的治理,均已运转正常。但注入主干支流的大小河道的开凿,却各地进展有异。尤其西南山区,地形复杂,崇山峻岭,悬崖峭壁,沟壑纵横,要严格按照水向东流的规则开凿河道,的确困难重重。然而,此事关乎河流分布、水势运转,关乎社稷安危、民生大计,为此,水德星君与东海龙王商定,由水德星君主持中原和东北地区的河道开凿,东海龙王则负责西南地区的河道开凿。
东海龙王深知,西南地区受地质地貌的影响,山岭高峻,岩石坚硬,河道开凿不易。为此,他特请谙熟西南地区山情水况的长江河伯扬子龙,全权负责西南地区主干支流注入河道的开凿事务。
扬子龙受命,即召开长江沿线主干支流河伯会议,要求各河伯务必按照统一规定,保质、按时完成主干支流的注入河道的开凿。会后,又专门留下川楚交界处的清江河伯夷水龙,对其所辖清江流域沿途支流河道开凿的艰巨性,做了认真分析,并告诫好酒的夷水龙,一定不能贪杯误事。
这清江河伯夷水龙,乃八百里清江的水神。清江沿途应凿支流河道何止百条,虽然大多已经开工,但进展缓慢,且是否均系严格遵规开凿,也还有待实地查看后方知。为此,他决定亲率随从,先到脉接巫山山脉的巴子国属地、川楚咽喉、今之建始东乡一带巡查。因该地的河道开凿,不仅关系到清江水系的安全,而且尚有数条河流,直接经抱龙河流入长江。
一经决定,他即带领随从,从今之长阳渔峡口出发,经巴东、过龙坪,到建始茅田李家湾时,吩咐随从将图纸打开,见从此地到马水河边的汪家寨,应开一条长38公里、流域面积24.3平方千米的河道。一行人按图索骥,沿着图上所标河道线路,经木桥、文家台子、子母、狮子岩、后槽、马王寨,辗转来到三里坝老村。沿途,一路险阻,沟谷深切,崖悬石坚,不仅未见有开凿河道的迹象,而且人烟稀少,直到老村这地方,方才豁然开朗,地现平坦。
由于情况不明,加上连日辛苦,夷水龙想,不如先找当方土地摸清情况再说。于是,即与随从到该地土地庙拜访土地菩萨。此等大事,当方土地岂能不知!土地菩萨即将此河道因从三里坝老村至茅田李家湾段,开凿任务艰巨、难度大,特选惯能钻山破壁的穿山甲负责开凿等情况据实告之。至于为何至今尚未动工,却不知情。夷水龙听了,只好烦请土地派员将穿山甲找来询问。
这穿山甲不仅是钻山破壁的好手,而且头脑机敏,办事伶俐。他闻清江河伯亲临督导,自忖,大事成否,即在此一搏。灵机一动,请来人先回,说他随后即至。待来人走后,立即拟写了一份呈文,找了一盒印泥带上,又吩咐小厮,务必筹备几个可口而又实惠的家常菜肴,沽几斤醇香的烧酒,送到土地庙去,然后才不慌不忙去见清江河伯。
还未等河伯开口询问,穿山甲就陈说了一大堆听起来令人满意的准备情况。并声称,只待些许小事落实,即可择吉开工。夷水龙一听,不仅打消了疑虑,还夸奖勉励了穿山甲几句。
时至傍晚,穿山甲又借土地庙堂,为夷水龙一行接风洗尘,并一再表示,仅备了几个家常小菜、几杯寡酒,实在不成敬意。这夷水龙一行,连日翻山越岭,辛苦劳累,沿途又仅靠干粮、野果裹腹,因此,也不推辞,即入席就餐。桌上几个菜肴虽不起眼,然而却油厚肉精,味道极好,加上夷水龙素喜杯中之物,一闻酒香,那里还记得长江河伯的嘱咐。席间,又架不住穿山甲的殷勤,一杯接着一杯,尚未终席,就已醉了,只嚷着要去睡觉。穿山甲连忙将其搀入客房,夷水龙头一挨枕,即酣然入梦。穿山甲见其沉睡,立即拿出备好的呈文和印泥,又从河伯行囊中取出官印钤好,这才不慌不忙地退出。
原来,这穿山甲受命开此河道后,即沿所定线路进行了实地踏勘,方知此河道如按既定方针开凿,从蟠龙鹰嘴岩至三里坝老村段,所经九母滩、河水坪、孙家坝、三里坝,直至老村,地势低平,倒也开凿方便。但从老村至茅田李家湾段,沿途却是山连着山、岩连着岩,要开凿成水向东流的地表河流,谈何容易?!而工期仅限三个月,如何能完成?为此,他思量着要设法将该河道的流向改为由东向西,这样,河道开凿就可按东高西低的地形顺势而下,勿需钻山穿岩,即可开凿成地表河流。且李家湾水源丰富,河道凿成后,水源必然大有保障。而从鹰嘴岩下落水洞至汪家寨段,虽需钻山穿岩,但总长仅有三里左右,对如期完成整条河流的开凿,不会造成大的影响。而且河道如此开凿,上游(茅田李家湾至三里坝老村)可由地下河变为地表河,不仅沿途百姓用水方便,还可利用河道消泻山洪,减少洪灾。利用河道落差产生的水能,带动石磨,从事磨面等加工业;中游(老村至鹰嘴岩下落水洞)坪坝相连,长达二十余华里的山间平坝,可垦造千顷良田,使之变成鱼米之乡;下游(鹰嘴岩下落水洞至汪家寨汇入马水河)属地下伏流,河水可通过此段地下河道汇入马水河,然后经沙渠境内河流汇入清江,河水依然东流,只不过是殊途同归。为此,他一直在等待时机。今见清江河伯亲临,岂可错失良机。但他深知,要夷水龙公开表态支持他的想法,那是很难很难的。他只能采取瞒天过海的办法,将上述理由写成了呈文,偷钤印章,做成定局,只要能掩人耳目,瞒过目前即可。日后,即使事发,河道已成事实,且此举合地理、利百姓,有百利而无一害,谅想也无大罪。为此,他心无惧怕,决意一搏。
第二日,日上三竿,夷水龙一行方才起床。又对穿山甲严嘱一番,这才离去。
穿山甲待夷水龙一行走后,即迅速行动。为掩人耳目,使人不知该河道何处为上游,何处为下游,就先开中游段,再开下游段,最后才开上游段。直到全河道贯通时,人们才发现,此河道是水向西流。有人相问,他概不多言,仅将钤有官印的呈文拿出来亮一亮。
河道验收时,清江河伯因事未至,其余参加人众,见呈文上有夷水龙官印,对河道改变流向竟未深究。并应当方土地和穿山甲之请,为河道命名,众人根据该河流水从东来,犹如一条龙从东向西游去,即命名为“东龙河”。从此,这河道就被称之为“东龙河”。
不久之后,夷水龙来此地公干,见此河不仅基本为地表河,而且河流的水能利用、农田灌溉、人畜用水诸功能,均得到充分发挥,使沿岸百姓受益。为此,他禁不住开怀大笑,并朗声喊道:“好一条东龙河呀!”
至今,这河流依然绿水哗哗,河水依然滔滔西去,河名依然称为“东龙”。(资料搜集:张能高、黄继波、张绍国 故事撰写:戴凤庭)(编辑樊淑贞)